【佐鼬】MEITING（四）
是和阿辞一起完成的新坑！ @倾花梨辞
○屠龙佐x龙化鼬
○魔改原著 自创设定背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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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的静谧编制出一种虚伪，欲盖弥彰地遮挡着谎言。
深夜，母亲和佐助已睡下，直到佐助习惯性的发出稚嫩的鼾声之后，鼬才出了房门。
鼬踮着脚尖走到走廊的深处，书房里还亮着暖色的灯。父亲果然还没有睡。
明天就是对于宇智波一族来说最重要的日子，自己的父亲宇智波富岳身为族长，怎么可能睡得安稳。
鼬默默地挪动到了房门左边，俯下身，耳朵贴着窗纸。他专注地听着房间里笔划动纸张的沙沙声，然后被父亲严肃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。
“鼬，我知道是你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鼬轻轻咬了咬唇。也许是他着急地没隐藏气息，也或者是真的想和父亲对质的缘故，所以才会故意被父亲发现。
他不再轻手轻脚，而是神色冷静地推开和纸门，踩着书房的榻榻米，父亲并没有邀请他坐下。鼬眼角的余光，看到的是暗暗亮着的台灯和父亲朦胧中略显憔悴的脸庞。
憔悴吗……难道父亲也……不舍得佐助？
这个想法只出现了几秒钟就消失不见了，因为今天父亲的一言一行已经让他伤透了心。鼬垂着眼睛，用不明情绪的声音问：“明天，就是融合仪式了吗？”
父亲理着书桌上的文件，眼神回避：“怎么，你很在意这个？”
“是。”鼬抬起头来，深黑色的眸子在暖色的灯火在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：“请您告诉我，龙选择的人是谁。”
父亲的动作顿了顿。
鼬咬着唇，又向前了一步，再次问：“是佐助吗？”
“这不关你的事，回去休息，鼬。”富岳再次抬起眼时，那双与鼬相似的眼眸里此时已不只是疲惫，还带着一丝决绝。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向鼬铺天盖地的涌来。
犹如寂静的黑夜，压迫性地向鼬袭来，将他吞噬。
答案已经明确了，何须再问。
“是，父亲。”
鼬忽然转变了态度，似乎又回到那个顺从优秀的宇智波家的长子的样子——完美到无可挑剔。他恭顺地退出了房间。
“鼬。”父亲叹了一口气，似乎是看穿了鼬的一些心事，再次叫住了他，“宇智波家以后还要由你来领携，别……为了佐助做傻事。”
鼬看到父亲紧握的拳头，那紧握的五指下时父亲做出的抉择，他选择了家族，抛弃了佐助。
那么……自己呢？
出了房门后，鼬没有回自己的房间，而是走过昏暗的榻榻米走廊，直直走向了佐助的房间。
推开门，又轻轻合上。佐助在被窝里睡得香甜，安逸地留着口水，枕头上湿了一小片，像只可爱的小猫，浑然不知在明天自己的生活会在明天经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看着佐助惺忪的睡颜，想起与父亲的谈话，疼痛从胸口一点点蔓延到了鼬的全身，痛得他无法呼吸。
真的要这样吗？就像佐助不曾存在过一样，把他交给他们，把他变成龙蛋孵化的牺牲品吗？
鼬缓缓走到佐助身边，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温柔一吻，这细小的动静似乎惊动了佐助的睡梦，他用带着一点迷糊惺忪的声音问：“哥哥……？”
佐助眨着眼睛，长长的睫毛下是星火闪动的黑色瞳孔，满是单纯和天真。
鼬看着他的样子，听着他的声音，胸口又是一阵酸楚。
“好好睡吧。”鼬轻声说着，抚摸着他的脑袋，又替男孩揽了揽被子。
“哥哥……”佐助揉着眼睛，拉着鼬的衣角，又唤了一声：“陪我一起睡吧。”
鼬无奈地回过身坐在床边将佐助搂着，眼神温柔得像是一汪湖水。他轻轻拍着对方小小的肩背，在佐助再次陷入浅眠之后，才轻轻道：
“我爱你，佐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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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了。
意外地不是个好天气，天乌蒙蒙的，冒着点小雨，泥泞的山路坑坑洼洼地积攒了许多水坑，踩下去就会溅起脏兮兮的水花。泥地里是一排新鲜的脚印。
佐助被父亲拉着手，陡峭的山路让他幼小的身体爬起坡来有些不习惯，踉跄了几步，可是族人们并没有给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一次休息的机会。
他好奇又害怕地被带到了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，却没有多问。因为是父亲的要求，他从不违背父亲的要求。
宇智波的族人们都很期待着今天，他们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情陪着族长大人与祭品上山——有的人庆幸自己家的孩子没有被选中，有的人则是感谢龙蛋没有选择鼬，因为天资异禀的鼬将是整个家族的希望。
不管怎样，一行人带着敬畏和复杂的心情，跟在族长的身后，开启了保护龙蛋的密室门。
而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目瞪口呆。
偌大的密室里空空荡荡地，满地都是因为潮湿而积累的坑洼水珠，寒冷的气息扑在每个人的面上，另所有人的脸色都寒了一寒。那本该托着龙蛋的石台上面，却没有那个熟悉的蛋状物体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白色的碎片。
而石台的一旁，坐着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人。
不，“人”这个词似乎不太贴切，那副样子，似乎不像是一个正常的“人”。
那个人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，身高似乎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，但是从头到脚直至脸颊，全部都布满了蓝白色的鳞片，背后的巨大翅膀也是银白色的，哪怕在漆黑的洞窟里也发着耀眼的光。
在所有人都呆愣的时刻，佐助竟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，因为那张熟悉的脸庞不管变成什么样子，他都不会忘记的。那时他早就铭刻在心的人的面容。
“哥哥！”
鼬听到佐助叫着自己的名字，身体微微一怔，随后扯动嘴角，露出了一个牵强的僵硬微笑。
“嗯，是我，佐助。”
而第二个反应过来的当然就是族长富岳。
“鼬！这是怎么回事，你干了什么！”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族长不曾有过的惶恐。
鼬扶着一边的石台，缓缓站起身，清了清嗓音，再次开口时的声音竟然与平时截然不同，仿佛被添注了魔法一般：“族长大人，显而易见，我融合了龙蛋，接下来的，不用我多说。”
“！你……”富岳本想说出龙蛋选择佐助的事实，而当鼬将冰冷的眼神投向自己的时候，自己居然噤了声。
这就是……龙王的威严吗？
“宇智波的人们，吾在经过深思熟虑后，选择了汝等的族人——宇智波鼬。”鼬冒充着龙王编织谎言。他虽然是在说谎，但是毕竟龙魂加神，但周身的威压让其他人感觉龙王的真身真的就在自己眼前一样，“吾已经感受到了汝等的诚意，作为交换，吾会给汝等带来庇护。”
此话一出，宇智波的人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，毕竟鼬在族人里算是顶尖强者，只不过之前没有被龙蛋选择罢了。
说完这句话后，鼬身上的翅膀收起，收入背脊上的蝴蝶骨中，身上的鳞片如萤火一般一点点消退，苍白到发光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。他变回了平常的样子，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的样子。
“好……”富岳尽管满心的疑惑，可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，他说：“我正式宣布，从今天起，宇智波鼬就是我族的守护者。”
鼬走到父亲面前，单膝下跪，低着的头传出了低沉的声音：
“是，族长。”
我定会……不负众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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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，守护者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赖在自己怀里的佐助似乎很好奇今天发生的事情，鼬只是揉着他的头说道：“佐助长大以后就知道了。”
自从融合之后，鼬隐隐的有些不安，身体虽然稍微有些不舒服，但是最重要的还是——
太安静了。
龙在自己的体内太过安静，这点反而异常。
鼬在那天晚上查了很多的书，发现几乎所有与龙蛋融合的人都有巨大的排异反应，丧命的人不在少数。
或许是自己的身体与众不同的原因。自己天生身体并不差，但是过早的修炼和力量对于自己的身体负荷还是有点大了。只是，那个被自己强行塞到体内融合的龙王大人，本不该这么安静的。
按照传统，与龙蛋融合七天后，守护者都会离开族群，前往该国的最中心首都，而宇智波的族落在几年前就被命令迁离首都，到了离国家边境最近的地方。
而这七天对鼬而言，每一分钟都珍贵无比。因为他一旦离开，等待鼬和自己弟弟的，可能就是永别。
鼬有些悲伤，尽管他避免了佐助被龙附体的命运，却也无法规避他们兄弟二人的诀别。这一切来得太仓促了些。佐助正在堆积木，此时遇到了一个难题，拉着鼬的袖子要鼬帮他来堆。
鼬没有拿佐助递过来的那一块三角形积木，而是轻声问：
“佐助，如果哥哥不在了，你会怎么样？”
“不在了？”佐助不解。
“如果有一天，哥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，然后再也不回来了，也再也见不到佐助了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“嗯……”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年幼的佐助，他圆嘟嘟的小脸作出了思考状，抬起一只手撑着小下巴，苦思冥想一会儿之后，觉得找不到答案，就又抬头问：
“可是，为什么哥哥会离开呢？”
一下子击中了鼬心里柔软的地方，有些疼。
“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，人……总会这样的。”
无奈的语气，佐助竟然觉得此刻的鼬有些像父亲了——说起话来总带着那些无奈和沧桑，他理解不了。
“如果哥哥不在了，那，那我就要去找哥哥！”
这是年幼的佐助能想到的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。
“佐助？”
“无论哥哥去哪里，我都会跟着，无论哥哥在哪里，我都会找到哥哥。”佐助露出了笑容，“佐助没有哥哥的话，会很难过的。哥哥没有佐助，也会很难过的，对不对？哥哥太累了，都不怎么笑……佐助在哥哥身边的话，哥哥才会笑啊。”
童言无忌，又甜又涩。
鼬大为触动，他忍不住将头埋在了佐助幼小的肩膀里，随后肩膀耸动了几下。
“是，佐助，是的，我太累了……我真的……太累了……”
揉杂了感动、悲伤、无奈和无名的复杂情绪的声音，竟然出自一个十三岁少年的喉咙。
他也不想走。
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该多好。
要是佐助一直在自己身边该多好。
佐助的肩头太温暖了，那种令人安心的温暖，让自己想要流泪。
可是……
“如果我不在了，就忘了我吧。”
“别来找我，也别再想起我……”
我不会再是我了，七天之后，龙王就会占据我的身体。
哪怕世间再无宇智波鼬，你也要顽强地活下去。
“为什么，哥哥？”
鼬依然将头埋在佐助的肩里，一言不发。
真相就不要说出来了，让佐助度过这最后快乐的七天吧。最后与兄长相处的七天，最后……还有兄长的七天。
七日之后，宇智波家不再有两个孩子了。你将是宇智波家的长子，你会继承父亲的事业，带领宇智波一族走向更辉煌的未来——而我会化身为龙，尽管失去了自己的意识，我也依然支持着你，支持着家族。
没有哥哥，你一个人，也能将这个积木模型拼好的。未来这小小的肩膀将来也会变得宽阔、结实起来。你是那么坚强又可爱的孩子，等待你的前途一片光明。别被这种事绊住了手脚。
“我爱你……”
可是——
别来找我，
也忘了我。